林瑶清楚地记得,当时她心急如焚,四处寻找二嫂和三嫂的身影,盼着她们能站出来帮娘亲说句话,可找了半天,才发现她们俩缩在角落里,眼神闪躲,压根不敢往前凑。
“平日里还口口声声说孝顺,关键时刻,全都是假的!”林瑶握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,心里堵得慌。
酒席上自己一个待嫁的姑娘又不好出头,不然以后在婆家那边会遭嫌弃。
她当时也顾不了这么多,把姑娘家不能抛头露面这些礼仪规矩全抛在一边了,谁让家里的嫂子不愿意出来顶事撑场面!
正想着,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了,婆婆谢婆子迈着小脚走了进来。“闺女,睡醒了?”谢婆子轻声问道,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。
林瑶赶忙坐起身来,强挤出一丝笑容:“娘,快过来坐。您昨儿累坏了吧?”
谢婆子长叹了一口气,在炕沿上坐了下来:“唉,昨天这事儿闹的,真是家门不幸啊!林小花那个杀千刀的小娼妇,咋就这么坏呢?都嫁人了还跑回来做妖一点都不消停,我看林小花这个搅屎棍不把咱们老林家搅散,她就不甘心哟!真是个忤逆不孝不知廉耻的东西!”说着,她就咬牙切齿的骂道。
“呸,还有那可恨的刘家,太没脸没皮了!自己闺女在外面水性杨花偷野男人,把脸都丢尽了,一家人不躲在屋里夹着尾巴生活,还不要脸上咱们老林家来打秋风,这是有多不要脸才能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?我看他们刘家人脑子都被门夹傻了吧!尽干出这种臭不脸恶心人的事。”谢婆子呸了一下。
谢婆子心里不爽极了,昨天喜宴上她一直在忍,偏偏那林小花跟刘家人要上窜下跳的激怒她,害得她又破防了,不得不发飙上前去干了一架。
林瑶心疼地看着谢婆子,伸手握住她的手:“娘,其实林小花跟刘家还不足为惧,容易收拾,不服干一架就完事了。重点是咱们家的人,小心思莫免太多了,人心不齐以后做任何事都是一盘散沙。”
谢婆子虽说不到五十岁,可岁月的风霜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,一头乌发里也夹杂着一些银丝,瞧着比实际年龄要老上许多。她抬手捋了捋鬓边的乱发,满脸慈爱的看着林瑶。
“闺女啊,娘今儿个就想跟你好好唠唠咱家这些糟心事。”谢婆子撇撇嘴,冷哼一声,“哼,都是一些喂不熟的白眼狼!闺女,你说娘这一辈子,起早贪黑、累死累活,图个啥呢?家里家外全靠老娘一个人撑着,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,还有那几个自私自利的嫂子,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!就没有一个能让老娘省心的。”
林瑶伸手轻轻握住谢婆子的手,那手粗糙干裂,满是老茧,像冬日里的老树皮一般。“娘,别为那些自私自利的白眼狼生气,不值得,您已经做得够好了,别气坏了身子,您老人家还有我呢,我永远跟您一条心。”林瑶声音软糯,眼里却透着一股子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