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国公看了他一眼:“你眼光不错,但明秀郡主不是那么好娶的。她是官家的同门,整个五指峰都是她的后盾,加上皇家郡主这层身份……云开,我们杨家只怕是有些攀不上。”
杨云开跪下来:“还请祖父想想办法,孙儿喜欢她这个人,便是她没有那些身份,孙儿在别处看到,也会想要娶她为妻。”
丰国公还没说什么,杨云墨便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:“大哥你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。若明秀郡主不是郡主,她就只是官家远在韶州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师侄,大哥你从哪处能见到她?”
杨云开:“……二弟,为兄只是在表达自己对明秀郡主的倾慕之情,确实她的身份是为兄能遇见她的基础,但若她品性不好,我也不可能求娶。洛京的贵女何其多?你何时见着我想要娶了?”
“归根结底,是明秀郡主这个人。”
杨云墨想了想也对丰国公说:“祖父,您刚才问我有没有那个胆子求娶荣秀郡主,若是孙儿说有,您会替我求娶吗?”
丰国公笑容有些僵硬:“若是明秀郡主下嫁给你大哥,官家定是不愿意把荣秀郡主也嫁到我们杨家来。”
“但若是两个郡主都嫁到杨家来,对我们丰国公府有益无害。如果只能是一人求娶,祖父,我觉得也是孙儿更为合适。”
杨云墨说,“大哥日后要继承国公府,必定要走仕途,有官身,而驸马与郡马只有封号,不能当官。大哥是长房长孙,岂能不走仕途?祖父,您与父亲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来培养他,他因为一个女子说不走仕途就不走仕途,岂不是辜负了您的一番心血?”
杨云开:“走仕途是为了巩固家族地位,若能成为郡马,我们杨家便会水涨船高,不消几年,便能让丰国公府恢复以前的荣光。更何况二弟性子大方,左右逢源,更适合在官场打拼。”
杨云墨:“大哥此言差矣,小弟只是个混吃等死的小废物——”
“知道是小废物,就别去高攀荣秀郡主这样的明月。”杨云开露出笑容,“二弟今年才十六岁,离秋试还有两个月,想必以二弟的聪明才智,只要定下心来潜心读书两个月,定能蟾宫折桂,日后也能平步青云。”
“不行!我不是读书的料!官我也没兴趣当!我就要娶荣秀郡主!”杨云墨干脆不讲理,“祖父既然问了我,我便作了回答,祖父若是不替孙儿争取,若孙儿娶不到荣秀郡主,孙儿就出家!”
丰国公沉下脸来:“说得好像整个洛京就我们杨家有儿郎,两位郡主只能嫁给你们兄弟两个一样!求娶郡主一事有白雁飞这个前车之鉴,想必官家与娘娘短时间内不会愿意给二位郡主相看了,你俩都消停一些。
若是今晚你们兄弟二人争吵的事传出去,郡主是别想娶了,只怕稍微好一些的人家,也不敢把自家姑娘嫁到我们杨家!”
兄弟俩对看一眼,都垂下头来。
丰国公看看长孙,再看看次孙,眉头越皱越深。
今天之前,他自认为自己在后代教育这件事上做得还挺成功的,如今看来,这教育得还是不到位,这长房的兄弟俩,连最基本的兄友弟恭都没做到啊!
终究还是不够低调,也许是他们父亲与二叔蹿起得太快了,让他们生出骄傲之心了。
这可不是什么好事!
丰国公生出了退隐之心,镇北侯在惶然中度过了三天之后,也向容铮请辞。
理由是:“臣近日旧伤复发,痛不欲生,精神不稳,恐难再替官家分忧,还请官家看在微臣一片丹心之上,允微臣解甲归田,纵情山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