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近一两年未曾与马超相见,对他的思念早已在心底肆意蔓延,如荒草般疯长。马超是她日思夜想的人,这份难以割舍的情愫,让她即便满心疑虑,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拒绝。
平日里,卢婉厌恶天子的所作所为,不屑于迎合讨好,总是素面朝天,不施粉黛。可今日,一想到能见到心心念念的马超,她的心便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。为了能在马超面前展现出最好的自己,她精心挑选了最为华丽的皇后服饰,坐在铜镜前,细细描绘妆容。每一笔勾勒,都饱含着她对马超的深情与眷恋,哪怕明知两人或许再无可能有下一步发展,她也只想让马超看到此刻最美的自己,能好好地见上马超一面,于她而言,便已足够。
不多时,皇后卢婉款步踏入酒宴。她身姿婀娜,只是跟在身后的,除了铁塔般的护卫典韦,那些宫娥看着像是临时拼凑来的。她在宫中虽贵为皇后,却从不曾真正使唤过这些下人。
卢婉的到来,瞬间吸引了整个宴席上所有人的目光。而马超,自卢婉现身的那一刻起,目光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,紧紧锁定在她身上,再也无法挪开分毫。
卢婉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思念,仪态端庄地先向天子盈盈下拜,行了皇后之礼。而后,接受百官参拜。待众人起身,天子才一脸恩爱的模样,亲昵地牵着卢婉,走到马超面前。
天子声音洪亮,言辞恳切,对着满朝文武大肆赞扬马超的赫赫战功,那话语里的褒奖之情,仿佛要溢出来。一番夸赞后,天子笑着对卢婉说道:“皇后,马超将军为我朝立下这不世之功,你代朕敬他一杯酒,以表嘉奖。”
卢婉这才缓缓将目光投向马超。眼前的男人,是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。这两年在外征战,他的脸上多了几分风霜,可那英气勃发的俊朗模样,丝毫未减,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。卢婉望着马超,心中猛地一阵悸动,差点乱了分寸,只能暗自深呼吸,强装镇定。
卢婉莲步轻移,玉手微微颤抖着为马超斟酒,晶莹的酒液在杯中泛起细微的涟漪。马超的视线紧锁在她的脸上,一时间竟看得痴了,连酒杯都忘了接过。
“威侯?”天子那略带深意的提醒声传来,马超这才如梦初醒,脸上闪过一丝尴尬,连忙伸手接过酒杯。他仰头一饮而尽,喉结滚动,那一杯酒好似带着千言万语,带着两人往昔的深情,带着久别重逢的复杂情愫,一并被他咽下。
而卢婉抬眸,望着马超两鬓缕缕白发,心中仿若被重锤狠狠击中,一阵锥心之痛蔓延开来。那两缕代表着他对她的那份深情厚谊。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,如今却被岁月与战火留下痕迹。她的眼眶微微泛红,险些落下泪来,只能强忍着情绪,垂下眼眸,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。
马超放下酒杯,与卢婉的目光短暂交汇,那一瞬间,千言万语尽在眼神之中流转。二人都忘了置身何地,眼中都只剩下彼此,忘了下一步的动作。
百官席位中的王桀早已被天子安排,故意挑衅,斜睨着眼睛,阴阳怪气地发声:“皇后,您对威侯这般关怀备至,倒是让我等大开眼界。平日里也没见您对陛下如此用心,莫不是对威侯有着超乎寻常的情谊?”这话一出口,宴会上顿时一片哗然,百官们面面相觑,大气都不敢出。
卢婉脸色瞬间气得惨白如纸,娇躯微微颤抖。她颤抖地看向王桀,声音带着颤抖,急切又委屈地说道:“王大人,本宫与威侯只是同门情谊,绝无任何逾矩之意,还望王大人不要胡乱揣测,莫要坏了本宫名声!”
天子见此情景,慢悠悠站起身,脸上挂着看似劝解的微笑,可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:“王爱卿,莫要如此激动。皇后与威侯的同门情谊,朕是知晓的。只是皇后啊,你身为后宫之主,一举一动都关乎皇家颜面,今日这般行为,难免让人产生误会。虽说朕相信你,但也要顾及天下人的看法啊。”
这一番话看似在调解,实则把卢婉置于更难堪的境地。天子把她的行为定性为“难免让人误会”,坐实了王杰的无端指责,让卢婉百口莫辩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屈辱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。
马超见卢婉受尽委屈,怒火“噌”地一下蹿上心头。他“嗖”地抽出腰间佩剑,寒光一闪,剑尖直指王杰,怒吼道:“王桀匹夫!竟敢污蔑皇后,今日若不给皇后赔罪,我定不饶你!”